“所以夏遥，这种痛苦，我不想你也有。”
“我想你幸福。”
“刚刚说的话，就当我又在嘴贱吧。”
夏遥半睁开眼，上下眼睫翕张开来，又很快合上，似乎是被他打扰到了，很轻地嗫喏了一句。
“什么？”林南朝凑近听，一只手拍着他的背，像是一种哄睡。
“你好吵哦……”
林南朝松口气地轻笑:“我不说了，你睡吧。”
很快他发现夏遥不仅仅是嫌吵，林南朝发现他嘴巴透着苍白，还有点干，不知道是不是被空调吹的。
林南朝手背探了下他的额头，“生病了吗……”
不烫，倒是摸到了很多冷汗。
“夏遥。”林南朝叫了很多次他的名字，怎么也叫不清醒，只会偶尔应一下，还是拖着音的，听上去很吃力。
“这里难受？”林南朝贴上他按着胃的手，“……手这么冰。”
夏遥忽然反握住他的手:“我刚刚，听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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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被牵住了手腕，林南朝完全可以挣脱掉，但夏遥手上好像长了钉子似的。
“怎么还装睡。”
夏遥没听到一样，说:“所以，也可以跟我试试吧？不谈恋爱的那种试试，我不想和你这样避嫌一样地相处了。”
林南朝干巴巴地回应:“不谈恋爱，怎么试啊……”
“只是不是情侣的关系，但情侣的那些事可以做，好吗？”
“比如像现在，牵个手，会觉得恶心吗？”
林南朝没料到夏遥把这些话也听到了，语气急促:“我没有说你恶心的意思，你可以理解为，我讨厌我自己。”
“那可不可以试试？”夏遥问，“你不是想吊着我吗？”
林南朝突然变脸，转变了一个态度，坚决里捎带着一点生气:“不可以。”
“夏遥，你不能因为喜欢一个人，就放弃自己的原则，你不能什么都依着我。”
“我知道。所以试试之后，你还是不能接受和我正式交往。”
夏遥和他对视，艰难地吐出几个字:“我就和你彻底结束，绝不死缠烂打。”
林南朝之前说自己对好皮囊不感兴趣。
再到后来又变成了，长得好看的人，确实很难让人拒绝要求。
但现在夏遥说出的话为什么让他那么痛苦。即使答应了也很痛苦。
“可是，”林南朝说，“这样你亏死了。”
“亏吗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觉得还好，都是男人，就算是pao/友关系……”
“夏遥，”林南朝打断了他的话，“就算和你试试，我也不会和你做这种事。”
夏遥闭上嘴不说话了。
林南朝接着说:“所以知道我需要时间的原因了吗？不想你谈个恋爱……别人有的你都没有。”
“我觉得我这样厌同的思想是错误的，对你是亏欠。”
“你不觉得自己矛盾吗。”夏遥说，“你让我不要改变原则，你也一直在退让啊。”
“你以前会觉得这种思想是错误的吗？不会吧。”
“还有，你好像误会了我的话，我可没说和你试试就是要做那种事。”夏遥揶揄般的，一步步诱导，“你想的是不是有点远？”
林南朝:“……我说不过你。”
“好吧。”夏遥穷追不舍，“那我的提议，到底答不答应啊？”
“你不是要走了吗，”林南朝泄气地问，“难不成之后，要一直打电话，发视频么。”
听上去还有点敢怒不敢言的委屈。
“……走哪去？”夏遥听不懂他说的话，“谁跟你说我要走了。”
“你朋友，说你要出国。”林南朝告状。
“瞎说的。”夏遥想大概又是闻可胡编乱造的，继续哄，“和我试试呢，我不会让你异地恋的。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。”
其实他本来就很难拒绝夏遥，但夏遥这么说，林南朝就真的好一会都没说话。
因为胃疼夏遥笑得无力:“其实你说一下林南朝同意，也是可以的，不用一直不说话。”
“林……林南朝同意。”他磕磕绊绊地说。
“让你点头可真难啊……”好在是成了，不然夏遥估计要把跟刚刚和林南朝的对话命名为“此生最尴尬的回忆”。
能让他在每个夜晚彻夜不眠，一旦想起就会反思为什么要自作多情说这些话。
“可惜了，本来应该在你答应后就和你出去吃一碗凉粉增进增进感情的。”夏遥开着玩笑，吐字却很费力，“但我现在只想赶紧睡觉。”
林南朝捏了下他的指尖，询问:“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？”
“是啊。”
“不是故意的，应该是太久没和你聊天，所以一股脑说了很多话。”林南朝开始后悔了，“我说话不好听，你别太当真。”
“没事，我不逼你，我们慢慢来。”
“去房间睡吧，在这里睡容易着凉。”林南朝想到上次，又问，“不过你被子买了吗？”
夏遥点头:“你要和我一起睡？”
下意识想拒绝，话都说出口又拐了个弯，最后就变成了:“不……嗯。”
之前也不是没有一起睡过，这没什么。